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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玩文学 www.5wwx.com,念奴娇·昭君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“喔?”

    “我与她自小青梅竹马,原本也订了亲准备择期完婚哪知突生变数”迟疑了一会儿,公孙祈真苦笑,虽过十六年,想来依然痛彻:“她她被送进宫里,就此与我无缘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放着她进宫,侯门一入深似海,你岂有不知?”少女凝视着他,难得一脸认真:“你为什么不和她私奔离开京城?如果你可以抛下一切来北鹰中,你为什么不敢带她走?”

    “皇上御点,我身为人臣,岂能多言?何况她尚未过门,与我之间的婚约,也只是两家双亲口头订下,没有任何凭证”垂眉低语,揪心的痛啊,依然叫他连呼吸都困难:“她冰雪聪明、容颜娇美,定能得到圣上宠爱我离京之时,听说她被封为雪妃,已然有孕,想来是不至于埋没深宫,空渡青春的”

    突地手臂上一阵剧痛,他愕然地看着少女将指甲掐进他的臂膀中,若不是隔着衣物怕已掐出血来;吃痛正要请少女放手,却见少女笑意盈盈,眼神却无比凄厉:“所以你就逃来这边,当你的教书先生,想着她幸福快乐,然后孤身不娶,思念至今?”

    “阿奴?”

    猛地甩开他的手,少女别过眼去状似悠闲地玩着头发:“这样啊!”捂着依然隐隐作痛的手臂,公孙祈真虽然不解少女的反应,还是想要趁此机会扭转她的错误想法:“是,所以你不该看轻男女之情、夫妻之义我与她虽无夫妻之实,甚至无夫妻之名,但在我心中,她已是我妻是我唯一的妻这份情感,在北鹰十六年来,虽然遇上许多不如意,终是支持我的重要因素阿奴,你还年轻,现在就说那些无情的话语是因为你还没真正遇上过,你懂吗?”

    “不懂。”少女回身一笑,眼神凌厉中甚至夹了些疯狂,令他悚然一惊:“不过呢,先生。我只怕你也不是真的懂什么男女之情、夫妻之义,说这些冠冕堂皇,却躲在赤罕人的庇荫下对你所谓的故土不闻不问,正人君子都像你这么当法,我还是做个阴险小人来得真实点。”

    “你”突地回过身去望着远方,左贤王的马再度扬起尘土奔来快速掠过他们。少女轻轻一晃,再次转头对着他,又是像平日一般可爱的笑容:“呐,先生,撒蓝的马为什么那么快?”

    一时适应不了她情绪和神情的转换,公孙祈真茫然地回应:

    “他的马?他的马?啊,赫连是撒蓝从草原上的野马群里驯回来的,和一般战马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耶!”少女盯着那匹青黑色的马,一脸欣羡的模样:“好好喔,我也想要那样的马。”

    那样纯真活泼的样貌,不禁让公孙祈真恍惚以为刚才不过是恶梦一场。

    行程过了几日,经过一片枯旱的土地之后,终于又到了有水草的地方。当下大队暂时休息,让牲口填饱肚子。女人们也架锅生火,重新准备行将吃尽的干粮食品,旅途中不适的人也趁此机会好好喘口气,让医生看看身体状况。

    左贤王和骨都侯终于得了一点清闲,坐在荫凉处的台车上喝酒,驻扎地的外围依然有骑兵把守注意四周状况,草原上的敌人不一定是食肉的野兽,同是赤罕人也会因为氏族不同彼此仇杀,深受拥戴的左贤王照样有一旦相遇必定眼红的死敌。

    此外,若是遇见软弱的氏族,掠夺他们的财富,对赤罕人来说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到龙城大概还有十天的路程。”桑耶估着距离和时间,一面看了左贤王一眼:“你还是不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“”这几日因着阿奴稍展欢颜的男子闻言再度沉下脸:“到了龙城再说吧!我若不是单于,这件事就此压下了再没别人知道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!”桑耶不置可否地一耸肩,只是轻轻拿拳头捶了一下表弟的肩:“别忘了有事找我分担,其他一切都随你。”

    笑了一笑,撒蓝兀儿只是再喝了一口酒。

    两从坐在台车上,比其他人高了一点,可以轻松纵观全场。再聊了几句,撒蓝兀儿突地微微变了脸色,桑耶马上注意到了:“怎么?”

    “那丫头不在。”

    鼻都侯马上跃起,一双眼睛仔细浏览过整个营地,的确没有看到。为了省时间,营地内只架起了简单的布幕遮点阳光,让老人、小孩与病人休息,并非平常居住的大型圆顶帐篷。人来人往,就是没看到那个肩上缠着伤布、雀鸟似跳来跳去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“难道她逃了?”桑耶奇道:“这时候逃走,她能逃去哪里?”

    撒蓝兀儿沉沉地注视着营地,然后摇头:“不,公孙先生也不在。”

    “嘎?这又代表什么?”

    撒蓝兀儿一皱眉,突地跳下台车,呼啸了一声。原在远处吃草的赫连一扬首,马上朝他奔了过来,身手利落地抓住缰绳顺势翻上马前,赫连甚至不需停下等他上马,脚步已经朝外围飞掠而去。

    鼻都侯摸摸头没有跟上去的打算,只是叹口气摇摇头:“这小子真是女人碰太少,一个西极怪丫头就让他神魂颠倒。”回头安抚营地内被左贤王的动作吓了一跳的士兵,他依然坐下来继续喝酒,同时召了一个女奴过来陪侍。

    来到外围看守的骑兵处,撒蓝兀儿只问了一句:“看到公孙先生吗?”

    “是,他还带着那个叫阿奴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往哪里去?”

    “西边,说是看到了野马群。”骑兵的话还没说完,左贤王已经轻斥一声驱着赫连往西绝尘而去。

    这一带他很熟悉,因为这是赫连的故乡。当年他与赫连在此相遇斗了三天,终于惺惺相惜成了战友,但他也被赫连踢得全身是伤几乎为此残废。赫连的族群全是草原上骠悍异常的野马,整群奔驰的时候连狼群都要退避三舍。

    那个丫头,到底在想什么?这几日她有意无意地看着赫连,他就感觉得到她心里有事,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念头还没转完,远远就看见公孙祈真的坐骑急匆匆奔向自己。

    虽然在北鹰待了十六年,这位书生的骑术依然不甚精湛,人在马上颠颠倒倒,却以他平日绝不敢尝试的速度快马急驰,显然是出了事。撒蓝兀儿没看到少女就知不妙,迎上前去喝住马匹,一把拽住了公孙祈真的缰绳:先生!“

    “啊啊,撒蓝,看到你真是太好了!”书生急得满头大汗脸色发青:“阿奴,阿奴那孩子。我只当她想看看野马群,哪知她竟然”

    “人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从这里往西一直去,会遇到一片岩地”

    “‘石海’吗?我知道了!”撒蓝兀儿马上松手:“先生你先往营地去,叫医生准备着!”

    “医生?”公孙祈真脸色更白,却也不敢多说什么,接回缰绳双腿一夹,还是用他不怎么精通的骑术死命往营地奔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石海”当然不是海,只是在北鹰这块有草原有沙漠的土地中央,硬是有一大片平坦的岩地,寸草不生相传远古以前那片岩地其实是一块巨石的顶端,巨石做恶被日神惩罚,一脚一踩硬是将石头埋进了地底,只留下那片平坦,也属赤罕人的圣地之一。

    虽然寸草不生,却被野马群视为栖息之所,群马奔驰时的地动,甚至传说可以远远达到龙城。是不是真的能达到龙城倒也无关紧要,撒蓝兀儿离石海愈近,地动声确实愈明显,不多时,他已经看得到远方野马群正在狂奔,不同马匹身上不同的色彩流动,编织成绚目的光带,在绿色背影的草原上闪闪生辉。

    奔得更近,他看到少女原先的座骑畏缩在离野马群甚远的地方吃草,对于受人驯养的马匹来讲,野马群旺盛的生命力和斗志是相当可怕的威胁。但是见马不见人,那个女孩在哪里?

    极目四望,他终于望见野群中有个小人紧紧攀着一匹赤红的马匹,在狂窜的野马群中看来格外惊人。只要她一落地马上会被周围的马踩成烂泥,而最恐怖的是,她竟然只用了单手!

    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看到这种场面也不禁白了脸色,撒蓝兀儿暗骂一声,却不知道自己骂了什么。他驱动赫连追上了狂奔中的马群,先掠过那个小姑娘,直追马群带头的那匹公马。赫连的出现似乎让带头的马匹受了极大的刺激,它霍地长嘶一声,前足高高踢起,接着张口就朝赫连咬了过来。

    撒蓝兀儿翻身滚落,让赫连去对付这头继它之后带领马群的雄马。带领者一停步,其他的马匹也放慢了速度,唯有被人硬抱住颈项不放的那匹红马依然狂奔,失去了同伴的奔驰助阵,它狂奔一会儿见背上的人没有松手,终于开始奋力纵跳,怒声嘶鸣。

    马匹往前冲的时候还可以凭技术用单手和两脚夹着不放,一旦开始向上跳、踢脚、甩颈,受了伤的肩膀完全使不上力,没两下就被狠狠甩下了马匹。看着那个纤小的身子被红马抛下马背,就要摔落在坚硬的岩地上,撒蓝兀儿想也不想地飞身去迎,虽然救不到她全身,总算接住了她的上部,没让她脑浆四溅。

    红马怒气未消还想追来再踹上一脚,撒蓝兀儿已经抽出配刀,以不逊于草原雄狮的威势怒视着它。马匹心有不甘地退后、嘶鸣,再向前一步,又被逼退,终于霍然蹬地,转头回到了已经平静下来的马群里头。

    那边的赫连见撒蓝兀儿救回了少女,也自动退让,向新的领导者表示敬服,而后姗姗走来。

    “好痛好痛好痛该死的臭马,竟敢摔我”少女这一摔别说肩膀,要不是撒蓝兀儿接住了只怕头骨都要被摔破。她摊在撒蓝兀儿怀里,却只记得抱怨马匹不听话。

    撒蓝兀儿又好气又好笑:“你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想着马!”

    “什么?我已经涸仆气了,没要那只带头的呢!”少女翻个白眼,痛楚让她出气多进气少,声音小得像蚊子叫,却还着着强硬的口吻,拿原本没受伤现在却擦得满是血痕的那只手,指着混在马群里的那匹红马:“我就要它,我要那头红的。”

    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,撒蓝兀儿叹口气,开始检查她的伤势究竟能不能移动。初步判断移动她还不至于造成大碍之后,他小心地抱起她翻上赫连的背,低头一看,她已经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以尽量快但不能让她伤势加重的速度回到了驻扎的营地,医生已经待命多时,马上将她接了过去。迎上来的公孙祈真和桑耶听他大致转述经过,书生顿失血色,桑耶也不禁咋舌。

    “这女人不要命了吗?哪有这样乱来的?”

    沉默半晌,撒蓝兀儿长叹一声,为了接住她,自己也受了伤。一面让奴隶替自己上葯,他托腮望着医生所在地的布篷子,闷闷一句:“我果然不是想太多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她的确是不要命。”静了一会,他十分无奈地再补上一句:“而最糟糕的一点是,她不知道自己不要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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