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 永生容器的悖论

    陆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    林小邪瞳孔里的银色纹路像活物般钻过空气，在他视网膜上的战力数值界面划出蛛网状裂痕时，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——这不是能量共鸣，更像是某种被封印的因果链正在强行解扣。
    &0t;陆哥？&0t;少年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，可陆烬盯着他后颈那圈与自己法典同纹路的青铜刺青，喉结猛地滚动。
    界面突然出蜂鸣，原本稳定的战力条像被火烤的蜡，先是扭曲成螺旋，接着&0t;轰&0t;地炸开一片数据流。
    他下意识攥紧时渊之刃，刀柄的青铜纹路烫得掌心红，却远不及界面中央那行新弹出的血字灼人：&0t;因果律关联：观测者→容器（100）&0t;。
    &0t;这不可能。
    &0t;陆烬的指尖抵住眉心的契约卡牌，那枚曾与时渊法典共鸣的古铜卡此刻烫得惊人，&0t;我是观测者，小邪怎么会是容器？&0t;
    话音未落，法则层突然泛起涟漪。
    程砚的脸从涟漪里浮出来，可那不是他熟悉的导师，白下的瞳孔泛着初代使徒特有的混沌金芒，半张脸是程砚的儒雅，半张是虚影里那个操纵灰雾的古老存在。
    陆烬的混沌之刃&0t;嗡&0t;地出鞘三寸——这个融合态投影，和他在法典残页里见过的&0t;轮回仲裁者&0t;画像分毫不差。
    &0t;终于连上了。
    &0t;程砚的声音带着双重叠音，一边是熟悉的温和，一边是亘古的冷硬，&0t;你以为打破轮回需要的是力量？
    不，是容器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&0t;放屁！
    &0t;陆烬的混沌裂隙在掌心凝聚，黑色漩涡里溢出的法则之力却突然一顿——界面上的&0t;混沌终焉体&0t;标识正在褪色，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红色警告：&0t;属性压制：观测者抗性-100&0t;。
    他这才惊觉，空气里漂浮着细碎的卡牌碎片，那些本该属于阿卡纳的混沌记忆卡正出蜂鸣，在林小邪头顶重组。
    当最后一片卡页嵌入时，陆烬的呼吸猛地停滞——那分明是时渊法典的轮廓，青铜封皮上的刻痕与他眉心的契约卡完全重合。
    &0t;九爷？&0t;沈璃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
    陆烬转头的瞬间，熵寂余烬核心处翻涌的灰雾凝结成虚影。
    林九爷，那个掌控黑市三十年、连子弹都打不穿的老狐狸，此刻左手攥着一截缠绕金纹的树枝（陆烬认得，那是程砚总说&0t;尚未成熟&0t;的世界树分枝），右手则缠着一缕淡青色的光——那是林小邪的灵魂，正像被抽丝的茧，缓缓往世界树分枝里钻。
    &0t;二十年了。
    &0t;林九爷的虚影望着林小邪，浑浊的眼尾竟泛起水光，&0t;当年我自愿成为熵寂容器，就是赌有一天能把这小子从轮回里捞出来。
    你以为他的灰雾瞳孔是诅咒？
    那是我用半条命换的缓冲层，拖到今天&0t;他枯瘦的手指抚过林小邪后颈的青铜纹路，&0t;拖到他的血脉终于能接上时渊法典的锚点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&0t;你疯了！
    &0t;陆烬的混沌裂隙不受控地扩大，黑色漩涡边缘开始蚕食林小邪的衣角。
    界面突然弹出新数据：&0t;意识侵蚀度：17（+3秒）&0t;。